殘篇偏見

回到家時，
沒聞到最近瀰漫的異味，
廚房門口無歐弟愛窩的毯子，
只有光滑的木製地板。
以為被移挪到樓上，
上去看走道與屋內，
也無歐弟的身影，
心理頗有驚異，
去爸媽房間問歐弟去那裡了。
老爸說歐弟走了，
下午身體僵硬，
停止呼吸，
他們最後打了那通電話，
讓人帶歐弟去火化。
這個家以後不會再有歐弟的蹤影。

昨晚在自己房間內打電腦，
傳來一陣惡臭的異味，
原以為是歐弟口臭味，
打開門房，才見到歐弟在嘔吐，
將老媽先前餵灌的牛奶吐出來，
拿了抹布把嘔吐物給擦乾淨。
早上要出門前，
歐弟罕見有力氣走到客廳。
老媽說從昨晚我擦抹地板起算，
至少吐了三次，
話才剛說完，
歐弟就灑了一地的小便，
不想苛責這隻將走到盡頭的小狗，
趕擦地的擦地，趕出門的出門去，
豈料這是最後一次。
昨晚有力氣站著及今早走到客廳的行徑，
是迴光反照的表徵。

對照老爸說歐弟走的時間，
剛好困在這島嶼另一端的某間會議室裡。
沒看到歐弟最後僵硬的身軀，
也沒送他下樓梯的最後一程，
或許是一件好事。
現在只有淡淡的感覺，
歐弟請好走吧！ 

歐弟：1995/6~2008/2/1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