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篇偏見

上週在網路上讀新聞，不巧讀到鄭州路牛肉麵巷被拆的新聞，
在BBS上隨即有人在問相關的事，懷舊的念頭開始冒起，總想
去走一回，看看那條巷子，現今到底如何了。

那條38巷，其實我真不太愛那整條巷子內都是牛臊味充斥的風
味，只愛從高處遠眺旁邊滿是青鬱的大雜院。第一回到那邊吃牛
肉麵，是近4年前的事。那晚下班彷彿要去探險般，走入人聲、
臊味滿溢的巷子內。記得是挑了中間右邊某個攤子，好像是名為
劉家，叫碗小碗牛肉麵，跟著眾人在路上邊看電視邊吃麵。那碗
麵，只吃了一半，麵是吃光了，但卻不太想吃下牛肉塊與肉湯，
那個味道，會讓我回想起高中時，學校餐廳中午供應的未去臊味
的有牛肉塊便當。看著周遭的人們不斷加酸菜入湯，大快朵頤啃
食的樣子，只覺得跟他們是不同世界的人。隔幾天，跟一位也愛
到處吃的同事聊天，話題提到那條牛肉麵巷，同事一副鄙夷的臉
神，彷彿告訴我，那條巷子不是我們這種領子白白的等級該去的
地方。要在那裡吃飯，就去附近的台企或海關餐廳就可以解決，
何必跑去那種地方。

此後，有幾次仍以探險的心情走入這那條巷子內找牛肉麵吃，只
是老是走到近忠孝西路的林媽媽那家店內。或許是因為好歹是個
有房子的店，也好歹是有冷氣可吹，更或許是有某位曾是美食記
者的背書。而前面那堆攤子，說真的，再沒有勇氣去嘗試了。

傍晚趁著下午那場淹水的大雨停下來的時間，再次走入那條巷子，
一如以前的走法，從市民大道那頭開始走起。看著用木板包起來
攤子，看來終日不停的火爐是要退休了。兩側的牛肉麵攤，只剩下
一家有在做生意，也佩服老闆沒搭雨棚，用一張桌子也將就的開張。
賣果汁的攤子，也只剩一家有營業，中年的老闆娘有點茫茫然在等
客人上門來杯果汁。以前網友討論最多的美濃刀切麵那攤，倒放塊
大帆布，寫上此邊已收攤停止營業，分店兩家各開在昆明街頭及三
重中山路121號。再往裡走，原先三家是有房屋的店家：小吳、老王
（記不太得名字）及林媽媽，生意仍是興隆，或許是因原先吃前面
攤子的客人轉移到後面來。

依舊是走入林媽媽的店內，點了小碗的牛肉麵，叫老闆娘用寬麵，
再順手拿了盤泡菜。說是點小碗，等上桌時，份量還是不少。
麵條Q感十足，快接近刀削麵的程度，牛肉塊有點嫌硬，但比前面
的攤子好太多了，用的也是真牛腱肉，這也是幾次來這條巷子，只
想往這家的原因。湯頭是淡了些，不過光吃麵條就八分飽了，不會
再想把湯喝完。草草以此當晚餐，解決了胃的空虛感。

離開店家，再回頭朝市民大道走，赫然發現攤子又多了一家阿寶在
營業，吃麵的客人更多了，將幾張桌子幾得滿滿。不知這堆人，是
否是跟我一樣來看看舊景，想抓住最後一絲牛臊味。看著這條巷子
，實難說就這樣走入歷史了。不過此地是國有地，不管前、中頭的
麵攤、果汁攤及後面的三家店屋，遲早都會不見的，想懷舊的人，
還是趕緊找天去吃吃吧！

林媽媽牛肉麵店：鄭州路38巷15號